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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達羅威納海灣時，天已大亮了。
他們與當地船長商量好，兩人包了一艘船，下海追海豚。正值暑假，旅游旺季，全世界都有來的人，有海豚出沒頻繁的海面很快就被占滿。
船長表示，最近追海豚的船比海豚都多，但也有不少人表示，起了個大早爬起來，什麽都沒看著。
不過他們還是幸運的，不僅看到了成群結隊的海豚躍出海面的盛景，順帶體驗了一把掛漂，算不上極限運動，但白音覺得這要比沖浪、蹦極的體驗好太多，實實在在與海豚同游，隨著日頭攀升，海水變藍，一面是海豚在水上的縱身跳躍，一面是水下萬千生物的歲月靜好……
結束了趕海豚的旅程，兩人順便去體驗深潛。
“看你昨天憋氣的成績還不錯，潛水應該難不倒你吧？”
白音轉了下手掌，俏皮道：“易如反掌。”
她之前也算是有過一次深潛的經歷，在三亞，和夏明徹一起，起初體驗良好，但下水不過五分鐘，白音就被珊瑚割傷了腳腕，無奈才趕緊掉頭回了岸邊。
那次之後，她對潛水一直懷有陰影。也一直沒想過再嘗試，但今天答應陳翊，說不上逞強，也說不上幹脆，只是想到和他一起，期待和力量就自動續上了。
裝備穿戴完整後，他們在當地工作人員的指引下相繼下水。
起初，她有意躲避著珊瑚礁和不知名的魚群，生怕自己被不明生物蟄傷。陳翊對她有意靠近，以不想和她走散之由，緩慢拉她近身，用眼神和手勢對她加以撫慰——“不用害怕。”
白音這才半信半疑地，允許他拉起自己的手，跟著他一起游到趴著海龜的珊瑚礁附近，還未看清紋理虛實，那只海龜忽然朝她很快游了過去，她嚇了一跳，差點就要松開陳翊的手，誰知對方將她狠狠一拽，水流的阻力也無法抗拒她貼到他懷裏的動作……
她本能地想要推開他，但陳翊卻仍舊攥緊她的手——五米以下的海底，白音懷疑或許只是海水稀薄的密度和阻力，使得他的手握得自己如此之緊密。
直到後來，她習慣了海底的環境，開始了好奇，他才放心松開她獨自去探索一二。
氣壓收緊，耳膜震疼，眼前是一望無盡的另一個世界，望著更幽深的未知，白音微覺寂寥不安，雖然只有幾十秒，但她也莫名慶幸，至少有那麽一刻，這個世界上是只餘下他們兩人的。
而他們除了放緩呼吸、繼續握緊雙手，再無其他事可供煩擾。
無人知曉的一刻。
再次上岸時已經是中午了。
兩人收拾了行頭，在潛店順便用了午餐，歸還了設備後，工作人員還特意給他們發來了兩人在水下的視頻。
連她與海龜差點相撞，最後無奈撞進陳翊懷裏的瞬間也拍下來了，還有兩人後來緊緊相握的手……
以這樣的視角審視，簡直和秀恩愛沒有什麽區別啊？！
當時在水下沒什麽害羞臉紅的條件，現在倒是害羞回來了。不過陳翊則表現平常，朝他們道了謝，把視頻一並傳給了她。
兩人離開潛店上車之前，工作人員還與他們道別，順帶用操著口音的英語祝福他們——“love forever”
陳翊只是點頭道謝加道別，開車返程了。
他好整以暇地問白音，“累不累？待會兒送你回去休息，還是和我一起去給爸取蛋糕？”
“你訂了蛋糕？”
“來之前夏叔交代的，我提前約了個口味還不錯的甜品店鋪，如果你不累…我們順便可以去點個下午茶？”
從今早到現在，兩人分明就是以約會的形式在計劃著度過這個白天。明明是度假，但對他們而言，更像是一種……忙裏偷閑。
哥哥帶妹妹出來看海、潛水原本算不上稀奇，可若這兩兄妹是他們，白音就會覺得是一件需要稍微隱瞞、但也算不上是秘密的事。
即便思緒拉扯，白音依舊默許，放任著自己迄今為止的傾向——
“那我陪你去取蛋糕？”
***
白長黎的生日宴安排在了一家高檔融合菜餐廳，有獨立包廂可選，私密性到位，服務周到，離別墅步行即達。
最近他的胃調理得不錯，這回度假在吃上面，也能偶爾開葷，不過依舊十分有限就是了。
這家餐廳的融合菜主要是以印尼菜為主，其他口味為輔，好在中國游客的數量也不在少數，這麽幾天下來，當地的餐飲小吃，也都不見外。
四個長輩先到了餐廳，看到取蛋糕的兩人姍姍來遲，明旻率先打趣——
“年輕精力就是旺盛，一大早開車出去，在外玩了一整天，我看這倆人倒是比我們在別墅躺了半天的還精神。”
白音與陳翊只是相視一笑，不多作回應，相互幫襯著把蛋糕端上來，應長輩們的口味，特意選了低脂動物奶油，少甜又健康。
“爸，生日快樂！”
兩人共同祝福，白長黎溫聲笑著，交代說蛋糕留到餐後再用。
“出門在外不講究什麽儀式感，都好好坐下吃飯吧。”
出門在外，一切從簡，說是生日宴，也的確不過是個共同的聚餐罷了。
皮皮蝦上來後，陳翊習慣性地給白音剝了兩塊，放進了她的餐盤裏。
白音也默許了，連謝謝也沒說，習慣性地往嘴裏送……
“這阿音畢業後，倒是和哥哥處得挺融洽，我看這幾天還挺粘的。”
夏鴻忽然如此提及，惹得白音咀嚼的動作一頓。
陳翊不緊不慢地解釋：“明徹沒來，照顧阿音本就是我該做的。”
“要是明徹來了，人家倆指定又該冷落你了，從小你們三個就玩不到一起。”
陳菁雲給兒子遞了個眼神，示意他少插嘴。
明旻順勢對白音解釋，“今天我還埋怨明徹呢，他昨天已經回豐海了，還特意給你捎帶了禮物，說這次沒能陪你，真是可惜，阿姨替他給你賠個不是，別跟他一般計較。”
這話擱在一個月以前，白音信，但現在，憑夏明徹現在清醒的勢頭，要是真為了巴厘島放棄了戲劇節，那才是真可惜。
這群人在她面前自吹自擂、自導自演，也著實好玩。
白音不在意，“哪有計較，明徹現在專心創作，心思早不在我身上了……”
然而陳菁雲卻毫不遮掩，順著白音的話，張口就來——
“我聽說之前在鄰市，有人看到你和明徹小情侶吵架來著，現在和好了嗎？”
白音並不想用“和好”這個字眼去表述他們的狀態，不然就是認可了她口中兩人是情侶關系。
陳菁雲和夏家夫婦都不是省油的燈，當著父親的面，對她與夏明徹的關系這麽誇誇其談，顯然是想逼她就範。
既然他們挖了陷阱等她跳，那她幹脆借此機會，先發制人好了。
“陳阿姨，我和明徹不是情侶，您別誤會了。”
此話一出，連陳翊的臉色都跟著驚了一剎，何況其他人，在座一時噤聲，像白音說了什麽不該說的，擾了諸位的心情似的。
可白音偏要無辜到底，就勢承認——
“我已經拒絕了明徹的表白，今後我們只是發小關系，所以大家以後不要再開我們玩笑了。”
即使話說得再全乎，也總有裝聾作啞的，這不，夏鴻立刻笑臉補救——
“還真被陳行長說中了，我終於知道明徹這小子這回為啥不願意來了，原來是那次之後，一直沒和好啊。”
“我說呢，明徹這孩子最近心事重重的，怪不得……”
白音再次打斷，“這事明徹知道，你們大可以去問他，但他應該早就跟您兩位說過了，你們不信罷了，那我就再聲明一次……”
“阿音，今天是你爸爸生日，”陳菁雲忽然奪過了她咄咄的話頭，“真有什麽誤會，今後慢慢談也不遲。”
開餐至此，所有言論像是觸角一般，騷動著白音的神經，陰陽、暗示、裝楞、倒打一耙，她已然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。
“我沒有……”
“好了，都先吃飯吧，這種事還值得說道半天？”
白長黎的臉色早就冷了下來，在場所有人嘴上都念著為他考慮的話，但實際上，沒有一個人為他真正考慮。
他環顧了這一圈人，眼神停在女兒這。
臉色稍緩和，但語氣仍不暖：
“有什麽話回去再說，出來度假就是放松心情的，你陳阿姨、夏叔只是開個玩笑，別這麽較真。”
如果可以的話，白音真想立刻從這裏消失。
這些人，他們說的話，沒有一句是她愛聽的，也沒有誰是真心為她的處境考慮過，即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。
他也沒有維護自己。
在場七嘴八舌，他為什麽只對她這麽交代？因為只有她這個女兒，是他數落起來毫無後顧之憂的。
可他明明也不懂她的想法，他和夏鴻、陳菁雲一樣，無所謂她的態度。
夏鴻特意交代了廚房，給他們上一碗長壽面——雖然不算地道，但也算是給生日添了個儀式感。
待氣氛再緩和，陳翊看出來白音神情仍舊愀然，他才主動提議，“要不我們分蛋糕吧？”
眾人欣然同意，白長黎雖是壽星，胃卻吃不得太甜的，所以陳翊順理成章地將多的那兩塊馬卡龍都分給了白音。
遞給她時，輕聲耳語：“是你喜歡的口味。”
白音這才將將就就地拿起叉子來，把馬卡龍朝嘴裏送了——還真是她喜歡的口味——焦糖榛子和海鹽奧利奧。
他對她的任何口味喜好都了如指掌。
飯菜、零食、飲料，還有喜歡的甜食口味……
白音本還在氣頭上，現在卻沒道理地被他勸下來，強行投餵甜品——心情不好的時候，就該吃點甜的。
吃進去的東西是甜的，味蕾也是甜的，盡管這只是暫時的，她也忍不住內心的悸動，那是一種，被重視、被看到的渴望，還有忍不住觸碰的捉弄。
只有一瞬間。
她惡作劇般地在餐桌下，踢了一下陳翊的腳尖……
陳翊無端擡頭，盡管女孩嚼著甜品的神色淡定，眼神飄忽。
稍縱即逝的觸碰，讓他只好置身事外。
他也沒有看她。
但那一瞬，在他心裏，卻已渴望了她千萬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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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長表示，最近追海豚的船比海豚都多，但也有不少人表示，起了個大早爬起來，什麽都沒看著。
不過他們還是幸運的，不僅看到了成群結隊的海豚躍出海面的盛景，順帶體驗了一把掛漂，算不上極限運動，但白音覺得這要比沖浪、蹦極的體驗好太多，實實在在與海豚同游，隨著日頭攀升，海水變藍，一面是海豚在水上的縱身跳躍，一面是水下萬千生物的歲月靜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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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你昨天憋氣的成績還不錯，潛水應該難不倒你吧？”
白音轉了下手掌，俏皮道：“易如反掌。”
她之前也算是有過一次深潛的經歷，在三亞，和夏明徹一起，起初體驗良好，但下水不過五分鐘，白音就被珊瑚割傷了腳腕，無奈才趕緊掉頭回了岸邊。
那次之後，她對潛水一直懷有陰影。也一直沒想過再嘗試，但今天答應陳翊，說不上逞強，也說不上幹脆，只是想到和他一起，期待和力量就自動續上了。
裝備穿戴完整後，他們在當地工作人員的指引下相繼下水。
起初，她有意躲避著珊瑚礁和不知名的魚群，生怕自己被不明生物蟄傷。陳翊對她有意靠近，以不想和她走散之由，緩慢拉她近身，用眼神和手勢對她加以撫慰——“不用害怕。”
白音這才半信半疑地，允許他拉起自己的手，跟著他一起游到趴著海龜的珊瑚礁附近，還未看清紋理虛實，那只海龜忽然朝她很快游了過去，她嚇了一跳，差點就要松開陳翊的手，誰知對方將她狠狠一拽，水流的阻力也無法抗拒她貼到他懷裏的動作……
她本能地想要推開他，但陳翊卻仍舊攥緊她的手——五米以下的海底，白音懷疑或許只是海水稀薄的密度和阻力，使得他的手握得自己如此之緊密。
直到後來，她習慣了海底的環境，開始了好奇，他才放心松開她獨自去探索一二。
氣壓收緊，耳膜震疼，眼前是一望無盡的另一個世界，望著更幽深的未知，白音微覺寂寥不安，雖然只有幾十秒，但她也莫名慶幸，至少有那麽一刻，這個世界上是只餘下他們兩人的。
而他們除了放緩呼吸、繼續握緊雙手，再無其他事可供煩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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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上岸時已經是中午了。
兩人收拾了行頭，在潛店順便用了午餐，歸還了設備後，工作人員還特意給他們發來了兩人在水下的視頻。
連她與海龜差點相撞，最後無奈撞進陳翊懷裏的瞬間也拍下來了，還有兩人後來緊緊相握的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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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在水下沒什麽害羞臉紅的條件，現在倒是害羞回來了。不過陳翊則表現平常，朝他們道了謝，把視頻一並傳給了她。
兩人離開潛店上車之前，工作人員還與他們道別，順帶用操著口音的英語祝福他們——“love forever”
陳翊只是點頭道謝加道別，開車返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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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來之前夏叔交代的，我提前約了個口味還不錯的甜品店鋪，如果你不累…我們順便可以去點個下午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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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他的胃調理得不錯，這回度假在吃上面，也能偶爾開葷，不過依舊十分有限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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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音與陳翊只是相視一笑，不多作回應，相互幫襯著把蛋糕端上來，應長輩們的口味，特意選了低脂動物奶油，少甜又健康。
“爸，生日快樂！”
兩人共同祝福，白長黎溫聲笑著，交代說蛋糕留到餐後再用。
“出門在外不講究什麽儀式感，都好好坐下吃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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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音也默許了，連謝謝也沒說，習慣性地往嘴裏送……
“這阿音畢業後，倒是和哥哥處得挺融洽，我看這幾天還挺粘的。”
夏鴻忽然如此提及，惹得白音咀嚼的動作一頓。
陳翊不緊不慢地解釋：“明徹沒來，照顧阿音本就是我該做的。”
“要是明徹來了，人家倆指定又該冷落你了，從小你們三個就玩不到一起。”
陳菁雲給兒子遞了個眼神，示意他少插嘴。
明旻順勢對白音解釋，“今天我還埋怨明徹呢，他昨天已經回豐海了，還特意給你捎帶了禮物，說這次沒能陪你，真是可惜，阿姨替他給你賠個不是，別跟他一般計較。”
這話擱在一個月以前，白音信，但現在，憑夏明徹現在清醒的勢頭，要是真為了巴厘島放棄了戲劇節，那才是真可惜。
這群人在她面前自吹自擂、自導自演，也著實好玩。
白音不在意，“哪有計較，明徹現在專心創作，心思早不在我身上了……”
然而陳菁雲卻毫不遮掩，順著白音的話，張口就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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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菁雲和夏家夫婦都不是省油的燈，當著父親的面，對她與夏明徹的關系這麽誇誇其談，顯然是想逼她就範。
既然他們挖了陷阱等她跳，那她幹脆借此機會，先發制人好了。
“陳阿姨，我和明徹不是情侶，您別誤會了。”
此話一出，連陳翊的臉色都跟著驚了一剎，何況其他人，在座一時噤聲，像白音說了什麽不該說的，擾了諸位的心情似的。
可白音偏要無辜到底，就勢承認——
“我已經拒絕了明徹的表白，今後我們只是發小關系，所以大家以後不要再開我們玩笑了。”
即使話說得再全乎，也總有裝聾作啞的，這不，夏鴻立刻笑臉補救——
“還真被陳行長說中了，我終於知道明徹這小子這回為啥不願意來了，原來是那次之後，一直沒和好啊。”
“我說呢，明徹這孩子最近心事重重的，怪不得……”
白音再次打斷，“這事明徹知道，你們大可以去問他，但他應該早就跟您兩位說過了，你們不信罷了，那我就再聲明一次……”
“阿音，今天是你爸爸生日，”陳菁雲忽然奪過了她咄咄的話頭，“真有什麽誤會，今後慢慢談也不遲。”
開餐至此，所有言論像是觸角一般，騷動著白音的神經，陰陽、暗示、裝楞、倒打一耙，她已然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。
“我沒有……”
“好了，都先吃飯吧，這種事還值得說道半天？”
白長黎的臉色早就冷了下來，在場所有人嘴上都念著為他考慮的話，但實際上，沒有一個人為他真正考慮。
他環顧了這一圈人，眼神停在女兒這。
臉色稍緩和，但語氣仍不暖：
“有什麽話回去再說，出來度假就是放松心情的，你陳阿姨、夏叔只是開個玩笑，別這麽較真。”
如果可以的話，白音真想立刻從這裏消失。
這些人，他們說的話，沒有一句是她愛聽的，也沒有誰是真心為她的處境考慮過，即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。
他也沒有維護自己。
在場七嘴八舌，他為什麽只對她這麽交代？因為只有她這個女兒，是他數落起來毫無後顧之憂的。
可他明明也不懂她的想法，他和夏鴻、陳菁雲一樣，無所謂她的態度。
夏鴻特意交代了廚房，給他們上一碗長壽面——雖然不算地道，但也算是給生日添了個儀式感。
待氣氛再緩和，陳翊看出來白音神情仍舊愀然，他才主動提議，“要不我們分蛋糕吧？”
眾人欣然同意，白長黎雖是壽星，胃卻吃不得太甜的，所以陳翊順理成章地將多的那兩塊馬卡龍都分給了白音。
遞給她時，輕聲耳語：“是你喜歡的口味。”
白音這才將將就就地拿起叉子來，把馬卡龍朝嘴裏送了——還真是她喜歡的口味——焦糖榛子和海鹽奧利奧。
他對她的任何口味喜好都了如指掌。
飯菜、零食、飲料，還有喜歡的甜食口味……
白音本還在氣頭上，現在卻沒道理地被他勸下來，強行投餵甜品——心情不好的時候，就該吃點甜的。
吃進去的東西是甜的，味蕾也是甜的，盡管這只是暫時的，她也忍不住內心的悸動，那是一種，被重視、被看到的渴望，還有忍不住觸碰的捉弄。
只有一瞬間。
她惡作劇般地在餐桌下，踢了一下陳翊的腳尖……
陳翊無端擡頭，盡管女孩嚼著甜品的神色淡定，眼神飄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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